
路途中行經過往造訪時多見遊客在下嬉戲的南安瀑布,我被那因連日大雨所形成的巨大水勢所發出的轟隆聲鎮攝。行抵登山口,雨勢暫歇,入口處公告因整修僅開放至山風1號吊橋,我們是以學術調查名義申請入山,所以不在此限。

今天的終點是瓦拉米山屋,高度1020公尺,由登山口起算長度達13.6公里。面對這有著氳靄霧氣的層層山巒展開晨操,也是一種難得的體驗,不要在故作浪漫了,等下一路上美景有得瞧,還是趕緊熱身吧!

拜訪黑熊四壯士於登山口留影。
八通關古道是由清朝台灣總兵吳光亮率2000士兵於1875年1月由南投竹山開山東進,同年11月至花蓮玉里完工,東段行經拉庫拉庫溪以北區域。八通關越嶺道路由日人於1919年6月在大批日警的戒護下動工,1921年1月完工(南投信義鄉久美村至花蓮玉里);東段行經拉庫拉庫溪以南區域,二者僅在大水窟交會,雖皆名為八通關,卻是二條不相干的路。而這瓦拉米步道則屬後者的其中一段。
日人為控制南蕃(布農族)而開闢了八通關越嶺道路,興建時為考量運送重砲機具,經精密測量後沿山脈等高線腰繞,全程未鋪設階梯,以1.2~1.8公尺路寬興建,現仍存著豐富的布農族及日治時期的人文史蹟。

步道前段緩緩而上無太大起伏,路旁台灣獼猴隨著擺動的枝條不時躍起,據說這的猴子很壞,會拿石頭丟人,所幸並未遭毒手。樹林內冠羽畫眉不時傳來~吐米酒~清亮的叫聲,ㄚ助興奮的說道鳥都出來叫了,天氣一定會轉晴,我們在山風一號橋上休息拍照。

隨著步道的攀升,景觀也越來越不同,佇立在懸崖邊倚著山壁,看著深邃的拉庫拉庫溪。

山風瀑布。看這水勢很難想像台灣居然會有缺水之苦。站在瀑布下享受這天然spa不知是何滋味?可能小命不保吧!

佳心。高度820公尺,距步道口4.5公里,走到這已氣喘吁吁。日治時期設有駐在所、蕃產交易所、療養所及蕃童教育所,現在是一座觀景平台。



這岩石望去很像一隻大白鯊的頭。行腳至此雨越來越大我們4人也分為2組,健腳組ㄚ達及蔡ㄚ早不知飛奔至何處,我與ㄚ助2人互相提攜,走走停停,感覺ㄚ助臉色發白情況不太好,希望沒事,否則在這山裡面去哪找醫院。

喀西帕南事件殉職者之碑。為紀念事件當中10位捐軀日警所立,相對也彰顯布農族人英勇抗日義行。
1914年日人陸續平定泰雅族及太魯閣族後,五年理蕃計畫的觸角便開始伸向了布農族,這也開啟了強悍的布農族與日人週旋長達19年的戰鬥,也讓日人為布農族冠上”本島最後未歸順蕃”英勇的封號。以下節錄自東台灣展望一書
出黃麻五六丁,在密林下立著白色之此碑。大正四年五月十二日午前十一時頃,主任巡查南彥治君以下九名之人,正值小屋內進餐之際,突然殺入垢面豹眼之兇蕃二十名,茶碗飛散,飯臺傾覆;蕃刀飛舞,槍聲大作。房舍被火焰黑煙包圍,一瞬間已有十人身首異處,橫臥於灰燼間。事件肇因為十日前,本所職員查察並收押蕃社內隱匿槍器,喀西帕南社之兇蕃卡揚、及畢利斯含恨報復。並獲自臺東里瓏(今:關山)支廳下霧鹿霧鹿社之阿諾拉蔭應援來襲。先至無人之事務所內掠取槍器彈藥,再快速的闖入食事小屋,擊斃手無寸鐵之警察官。復引火焚毀房舍,遁入蕃山,如霧露般消失。犧牲者為南巡查以下,計橫山新藏、尾山才藏、大賀敏顯、南城武治、藤田鶴治、藤原三之助、堤水流清一、岡田孫太郎、稻留瑞穗之九名。春秋悠悠十八回,往來去任之警察官均到此碑前祈禱冥福,無限之感懷。



一路上雨勢忽大忽小,到了黃麻1號吊橋,雨又停了,繼續拖著疲憊的身軀前進,無止盡的前進,還要多久才會到。

在這漫長的步行當中,美景是最好消除疲勞的良藥,當你意志瀕臨崩潰邊緣時,突被轉彎處某一景緻駐足吸引時,精神為之一振,疲勞也頓時銷去大半,但回過神來舉步維艱之感,又隨即上身。

比起橫越崩壁,這樣的獸徑好走太多了。

下午4時10分終於抵達瓦拉米山屋,健腳組的隊友已煮好熱水待我們享用,晚餐連喀了3碗快煮麵,感覺今天應該瘦了3公斤以上。
入夜後,途中巧遇修路的布農族大哥也陸續抵達山屋,在旁觀察他們是如何料理晚餐,繫在腰際的山刀不僅可砍路,還可殺魚、切菜、剁肉,真是多功能,餐後眾人隨意聊聊,他們所使用的簡易揹架負重可達60公斤,相形之下,我真是個遜咖。
看著大哥們說說笑笑也頗富趣味,就寢前看了ㄚ助情況似乎依舊不太好,至於我也好不到哪去,全身過敏癢得要命,認床又睡不著,聽著山屋內此起彼落的鼾聲,天哪!這樣的生活還要過9天,我似乎有點退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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